第315期:《浙江师范大学报》

探询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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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以为的万物只是春去夏来,秋走冬至,却从未探询过“东风不来,三月的柳絮不飞”的坚贞。我以为关于春天的号召一定是第一株小草的复苏,然而从来都是广袤无边的未知。我以为南雁北徙的人字大队不再出现在明朗的天空时,这就是一春的终结。而所有的一切只是“我以为”,终有一天我向着“我以为”发出深深的质疑,我希望“我以为”变为“我知道”。向着冬去打探春天,向着夏去询问春天。这是我的选择,对于春认知的打开方式。
  就像一场久别的赴约,期待着冬天带给我春到来的讯息,焦灼的日子里,听杜甫徐徐道来“嫩蕊商量细细开”,回味着苏轼的“春江水暖鸭先知”,就着窗前的小池小树眺望,等待着花木抽青,而它们就像调皮了一夜的孩子给了清晨一个满意的期许。我看到了一点绿,后来唤醒了一片绿,春风来了,又一次染绿了江南岸。没有错过的赴约,是我拥抱春的开始;没有失望的开始,是我认知春的启程。
  当我立身古巷空寂的古楼里,走在石砌的小路上,听见雨滴答滴答敲打岁月的声响,闻到苦涩的石墙的味道,触摸到不平整的墙沿。从宽阔走到狭隘,石砌的台阶沿着小径一直往前,两旁花坛上间隔着小径的迎春将行人紧紧簇拥着,磕磕绊绊中被抖落的花瓣撒在这一个个石砌的台阶上。你的内心是否也曾荡漾一番,为这历史与生命的融合。古巷的沧桑却永远有着新鲜的生命陪伴,让第一次赴约的我感受到“迎春花开小径满,落英瓣落园阶陈”外的美妙。
  有曰:“春色满园关不住,一枝红杏出墙来。”如果说初春是静寂的,那盛春应是热闹的,盛春永远不缺乏无处可观的美景,而是缺乏一双饱览群英的眼睛。生命渺小或庞大,奥秘的世界总有被遗忘的地方。如果有一场可以与盛春长久的约会,我希望认识它们,就像我去过它们的世界,它们也能存在过我的世界。
  人生难免有道别,我和春天还有一个道别的约定,我想知道它离开的样子。都说“草木知春不久归,百般红紫斗芳菲。”向着夏询问春末,便有“生如夏花般灿烂”的生命力。不愿错失这番轰轰烈烈之美,我在等待着乏色少香的杨花、不甘示弱的榆荚化作雪花随风飞舞,紧紧留住春的尾巴,在春末与春共奏最后旋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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